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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桌的你,你可知道,我想你了。
還記得那是高二下期,我轉來了你們班。新的班級,意味著新的教室,新的老師,新的同學,新的同桌。
第一次分座位,老師是按成績排名,一個一個進去選位置。我很無措,班上的人都不認識。當老師念到我的時候,我走進去,教室已經坐了十來個人。因為不認識,我也不好意思去挨著他們坐,盡管他們學習很好。
在靠窗的那邊,選了個靠過道的座位坐下,第三排,我很喜歡的位置。
后來,老師陸陸續續念了幾個名字,進來的同學都是大致掃一眼,往自己心儀的座位走去。這個心儀,或是尋到有要好的同伴,或是覺得有利于自己學習,或是能夠避開老師目光的有利位置。
然后,你進來了。我都未注意到老師念的什么名字。你的身影往這邊走來,我好奇你會坐哪兒。
你路過我身邊,我想你會坐后面。我又看向下一個進來的同學。然而,感覺到有人輕點我的背,疑惑地轉過頭。你高高的,豎著個馬尾,兩側的耳發自由垂下。彎下身子,在我耳邊語道:“讓我進去一下。”
我有一秒鐘沒反應過來,看了看你,趕忙起身。你跨過座椅,在我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。
我,有同桌啦……
心里莫名的歡喜,這是到這個班以來,感受到的第一抹溫暖。
我嘴笨笨的,但很想跟你套近乎。
歪過頭,看向你,湊近身子,“你叫什么名字呀?”
你轉向我,笑著說出了你的名字,還用筆在草稿上寫下那三個字。很大眾的名字,但我覺得很美。
我接過草稿,在紙上寫了我的名字。
你念著我的名字,很友好地沖我笑了笑。
慢慢地,我們開始攀談起來。你給我介紹進來的同學,跟我說班上發生過的有趣的事。
在這個班級,我始終是一個外來客。你們分班一起進來,然后互相認識,融入集體。而我突然加入,少了互相認識到接觸的過程。所以要融入一個我陌生的集體,很難。
一直到畢業,我和坐在后面的男生都沒說上過幾句話。大家各自忙著高考,為自己的大學奮斗著,誰又會主動來和我這個外來客制造交集呢。
而你,在我才去的那一個學期,一直和我同桌。很有緣,或我先選位置,或你先進來,我們很有默契地選擇三四排的位置,再在先進來選的人旁邊坐下。
一起上課,一起拿出眼鏡盒,一起開小差,一起說老師的衣著、耳鉆。互黑、互逗,互相嫌棄,互相講題,互相進步。
雖然沒能和你一直同桌到畢業,但和我同桌最久的是你。我們彼此知道對方的習慣,我們那么默契,只要一個人看著某一個地方,另一個人就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我們互說著自己理想的大學,把目標寫下,貼在教室后面的許愿樹上。XX大學,我來了!
還記得嗎?我們寫了同一所大學,我的,還是你寫的。
最終,我們都沒能考上那所大學。各自選擇了一所勉強的院校。而我們也很少聯系了。
我說過,我不是一個很會攀談的人。我不擅長打交道。我們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圈子,退出了你的生活圈子,我不知道該和你交流些什么。
但月下,一個人時,總會想起你。想起我們課上背著老師吃零食的樣子,想起我們手挽手去操場的樣子,想起我們一起損人的樣子,想起你的那句“讓我進去一下。”
同桌的你,你知道嗎,此刻的我,在想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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